我總是會經常想著一個畫面,這個畫面不一定是叫願望,是一個幻想和老爸去歐洲交響發源地,在歷史悠久的音樂廳一起聽交響樂的畫面。我知道這幻想太過奢侈,但我希望可以先在本地兌現這個畫面,能這樣就很滿足了。
一向都有在留意本地國油管弦樂廳的演奏曲目,並希望在回歸正常日子後計劃去聽聽平時喜歡的曲目。直到稍早前突然得知有一期演奏會,將會演奏那首我聽了不下五十遍,並心心念念許願一定要拉著老爸去聽的交響曲目。我想,這時機來得真是不巧。我仍然沒有猶豫立刻訂下了幾張票,要在本地等到演奏這首曲目也許僅有一次機會去聽,下一次也不懂是什麼時候了,我不想再錯過。
那日,距離演奏會還有數個小時,但我早已失望推算到這又是一次趕進場的經歷。這几人穿著正裝在開場前最後十分鐘狼狽奔跑越過逛街的路人,跑向大廳尋找入口,簡直一點都不優雅,直接把幻想中優雅知性地步入席位的畫面砸個稀巴爛。在買票之前,去問了曾去過聽演奏會的友人選席位的建議,友人坐的席位稍貴但居中靠近,是挺不錯的視線點和聲響迴繞的點,也看得見燈光灑下來的聖光感。考量到不是只買一張票,綜合來算則選了比較能負擔的席位。
進入演奏廳後立刻感受到那股莊重感,隔絕了外面的紛擾。親身坐進去後發現座位規劃並不會因為便宜而失望,不如說二樓仿佛有上帝視角,可以從上方清楚看見台上每一位演奏者,以這個價位來說是相當滿意的。龐大的管風琴默默散發著金屬光澤並聳立直達天花板,然而這次並沒有曲目需要演奏這台樂器,希望下次等到巴赫的管風琴曲目。還未來得及仔細觀察各個包廂角落,樂團也已經調音完畢準備就緒。
指揮棒一抬起,各種樂器的聲音互相共振,飽滿的音色環繞在演奏廳內,再衝進我的耳膜與內心共振,形成每一個聲部的方向都能夠非常地清楚辨識。我深深被震撼,那是音響復刻不出來的聲音,至少是我家裡的音響都變得遜色了,完全呈現不出現場演奏的層次感。我多麼希望坐在我旁邊的人是老爸,我好想用激動的表情告訴他,人生果然要聽一次真正的演奏會。
幾首小品集中在上半場,我相當喜歡管弦樂版的李斯特《第二號匈牙利狂想曲》,這首原是鋼琴曲本來就十分玩味,改編後直接放大這些特性,以大鼓作為節拍的底蘊和銅管樂一起塑造了非常厚實的磅礴感,穿透無聊的靈魂。上半場演奏結束後有一段小休,這才來得及去一趟演奏廳外的洗手間,連洗手間也別有一番華麗的格調。慢悠悠回到席位,等待那一晚的壓軸場。
貝多芬第七號交響曲,自看了《交響情人夢》後就收進了古典歌單中反復聽。這首曾是我的睡前音樂,也和老爸一起用音響聽過很多不同指揮家的演奏版本,只為想聽到喜歡的版本聽了無數次。演奏廳燈光暗下,大家屏住呼吸,在樂器一聲響起後劃開了沉靜的空氣。樂章的起承轉合早已刻印在記憶裡,我閉起眼睛感受每一個聲部的方向,鼻子漸漸酸澀,筆墨已經難以形容那是什麼程度的震撼。啊,我終於聽到了現場演奏,真的會讓人感動和落淚,謝謝你。每當我去完成了一件Unfinished Business,從中解放自己一點點,原諒自己一點點,又更靠近你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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